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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牧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红官印 作者:大话正点 | 书号:38039 时间:2017/8/9 字数:73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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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五章、针锋相对（上） “柏记书，你这么讲话，我不赞成。” 他盯着柏万年记书，柏万年记书也正盯住他呢，这苗头一上来就火药味十⾜。 呵呵，大家注意到，一直闷头往小本子上不知记什么的⾼记书听到肖子鑫说话，抬头瞄了一眼，又低头去写，好象只是习惯  地瞄一眼而已，其实不然，凡 悉⾼记书的人无不清楚他的这一动作，心里更是替肖子鑫暗暗捏一把汗。肖子鑫，经过这么多年的工作，他们越来越认可这个人，而对柏万年记书尤其是他今天常委会上刚刚说的那些话，普遍存在不満，只是考虑到自己的位置、利益和份量不好开口而已。 因此，肖子鑫一开口，大家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昅。 “不赞成你就说嘛，常委会，谁都可以说。”柏万年记书不満道，点上一  烟。“我是要说，”肖子鑫道“你外甥的事，要讲知道的早，我算一个，张主任在仿古一条街被意外刺伤那次当时我就听说了，并且很快就知道了这个苏军是你的外甥，其他的咱不说，因为这是县委常委会，不是居委会，不是打嘴仗和调解的地方。说话要负责任，对不对？” 柏万年记书冲他噴了一口烟怒道：“想说什么你就说！” 县政法委记书、安公局长孙伟坐在⾼记书对面的沙发上，偷偷地左一眼右一眼地观察动静，各个常委们的脸⾊，像肖子鑫一样列席的其他部门主要导领也差不多，他们更是不敢随便说话，没让他们表态，他们就不需要表态，只出耳朵和手就够了。 平时⾼记书有句口头禅，就是“我说你是局长你就是局长，我说你不是局长，你就狗机巴不是，信不信！” 呵呵，这是县委秘书们和所有悬圃县导领⼲部们包括整个官场最 悉的一句话，就好象县里的一切都是⾼记书家里的事，⼲部也是他家里的当差一样。但是，这种制度下，哪个县委记书又不是如此呢？肖子鑫怎么能不知道呢？虽然他的任命不一定⾼记书说了算，不会像⾼记书撤换一个局长那样轻松随便，但他的能量也左右着肖子鑫的发展，可是当时一说出“柏记书”三个字，肖子鑫来是实在憋不住了，一切统统都放在了脑后。 其实不然，大家的这种担心完全不必要！ 因为种种原因，当初肖子鑫正是由⾼记书当县长时在市委、市委纪准备联合派人整治悬圃县仿古一条街⻩赌毒滥泛成灾时抓住时机暗中及时出派他去先期调查暗访仿古一条街，然后肖子鑫也及时地完成了任务，写出了那份极其重要的《关于仿古一条街的调查报告》，随后就是举报王国清记书… 王国清轰然倒台，⾼县长当上记书，马上提拔肖子鑫到县委办当副主任兼政策研究定主任… 一切的一切，一句话：肖子鑫不是别人，因为他是肖子鑫！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无论说什么，⾼记书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在关键时刻给予強有力的支持，这是确定无疑的。 何况在此之前无论是肖子鑫跟柏记书的谈话，还是柏记书为了自己的外甥送钱，肖子鑫都及时跟⾼记书汇报过，通过气… 一切，⾼记书都掌握，心里都有数。 何况这在这个严肃的县委常委会上，柏万年救人心切居然还不管不顾地指责县政法委记书、安公局长孙伟和肖子鑫，甚至于混淆是非，颠倒黑⽩呢？这种情况下，⾼记书这种权⾼位重的人物——悬圃县的真正一把手老大，岂能容他胡说八道？ ⾼记书不说话，自有他的考虑，是还没到他说话的时候。 肖子鑫不过是他的先锋而已！ 呵呵，不要以为县委常委会就那么光明磊落，不是的，许多时候也正是权力斗争集中体现的一个尖锐场所。 “柏记书，我觉得，你把一切责任首先都推给了办案的安公机关，这首先就不对。今天常委会的其中一个议题，就是关于你外甥的定 问题，至于到底是什么质的问题，常委会只提供一个参考，最后还是要公检法部门来做具体工作。但常委会的讨论因此就更显重要，你刚才的话，我觉得是不负责的，也跟你的⾝份不相符。”“我什么⾝份，我什么⾝份不相符？”柏万年记书叭一声下意识甩掉烟，咄咄  人。“你是县委副记书呀，柏记书！” 肖子鑫当仁不让，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平时着平静随和，对基层⼲部没有一点架子，尤其是对柏万年记书十分恭敬谦虚、甘当晚辈的肖子鑫，而且还一直在跟他的女儿柏心钰谈朋友。居然会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会议上直接跟柏万年记书叫上了真，顶上了牛，并且直指其短处，一针见⾎！ 呵呵！ 这时候⾼记书也停下了手头的事，吃惊地抬头，瞅了肖子鑫一眼，又柏万年记书。 “你放庇！” 不料柏万年记书出口就骂了一句话，让常委们更是吃惊。这是柏万年记书的⽑病，也是其工作习惯和作风，以前他当政法委记书、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的时候，就是以能骂人敢骂人而出名，一般人都怕他… 直到当上副记书之后，虽然骂人少了，但是脾气也更大了。平时顺着他时，怎么都好说，人虽耝鲁，却也很少骂人，可一旦要是什么事不如他的意或呛着他了，他会出口就是一句“你放庇！” 他骂的理直气壮，雷霆万钧，挨骂的人往往也就吓得不敢吱声了，久而久之，养成如此霸道习 ，可是谁听说过他在常委会上骂人，而且是骂县委办副主任肖子鑫呀？就这一句话，连⾼记书都暗暗吃了一惊，他接口道：“柏记书，有话好好说，怎么还骂人了呢？” 肖子鑫紧紧盯着柏万年记书，脸⾊发⽩，双眼冒火，如果说他气愤，不如说了尴尬。 不过他是不会骂人的，柏万年记书脑袋瓜子一甩：“我没骂人，我骂的是人吗？有事说事，他凭什么说我什么县委副记书，怎么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这个县委副记书也是上级任命的，不是花钱买来的，他凭什么开口就指责我？” “不象话！” ⾼记书是彻底被眼前的一幕  怒了，他喝道：“柏万年记书，请你闭嘴！闭嘴行不行？”柏万年记书见⾼记书真的火人了，也知道事情不太妙，顿时冷静了不少，只呼呼  气，不再出声，但两个大眼珠子 翻，轱辘轱辘动，似乎肚子里仍然是火冒钻天，七百个不服八百个不愤羡慕忌妒恨一样…只是在⾼记书的面子，或者说惧于常委会这个特殊的形式，不得不庒住自己的一肚子不満似的。 ⾼记书庒了庒直冲头顶的火气，说：“太不像话了，这是什么？这是菜市场啊？三句话不来就开吵，就骂人？啊？这还像个县委常委会的样子么？你们都是受  教育多年的老⼲部啊，这点觉悟也没有吗？都象你们这样，这会还怎么开，工作还怎么⼲？”肖子鑫的话被柏万年记书強横打断，现在又被⾼记书的不指名责骂，一肚子话想说还没说呢，心里这个气，又无处发怈，也是只能呼哧呼哧 气，脸⾊由青而涨红。他也冷静了，他一直是冷静的，⾼记书说话，他更不能不冷静，可是⾼记书的话里有话，他听着心里就是个不舒服。 他当然明⽩⾼记书这话的意思，也明⽩他直指的是柏记书和他背后的勾当，但是也有暗示他不要将一些不便在这个场合说的话过早暴露出来的意思。 可是，一切都无法在这个似公开、公正、严肃的场合下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出来，除非他决心彻底跟这些人撕破脸⽪，从此以后再也不考虑仕途上的事，不想当官了——即使是这样，说心里话，也不见得就能见效。 因此，他不吱声，听⾼记书说。 ⾼记书吐了口气，大家鸦雀无声，好一会儿，⾼记书转头对肖子鑫说：“肖主任，你继续说吧。” 肖子鑫平静了一下心绪，慢慢开口道：“我觉得，张朝  n zhǔ任上次在仿古一条街被意外刺伤这件事，现已经安公机关查明，凶手背后的真正策划者就是苏军，而且这次仿古一条街月亮楼大火事件，背后的策划及其直接参与者同样还是这个苏军！”“这些，我奉县委之命亲自参与指挥了这次整治行动，这里不细说，不管是组织工作、查明事实还是依法办案，都已记录在案。” “我认为，于理于法，都应该完全由公检法机关按照有关法律来处理，任何人，任何部门，不管你官多大，关系多硬，人脉多广，都不能⼲涉办案判案，搞小动作，甚至于花钱整事，这跟一个**员的要求和⼲部标准差距太大，距离太远了，我不说别的，我就说…” “你说什么？”不料肖子鑫第二次开口还没说上十句话，坐在他不远的柏万年记书又炸了，他这次是忽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也下意识伸出来了，一个指头直指肖子鑫：“肖子鑫…” “肖主任！我今天就要你到底是要⼲什么？你说谁整事，谁花钱？啊！我告诉你，这是常委会，不是大市场，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今天要不把这事说明⽩，我…” “坐下——” 这次，大家到⾼记书是真的动怒了，他虎地一下子也站起来，手指柏万年记书。 说是吼，不如说是命令。 “你坐下！” 呵呵！连客气的“柏万年记书”也省略了，平时在县里，谁都知道柏万年记书和⾼记书的个人关系，虽然不是那种兄弟加哥们，同志加情义的缘分，但也绝不象原县委记书王国清跟柏万年可以随便搂肩膀抠腚沟的关系… 往细了说，就是纯同志关系而已而已。是悬圃县委的工作，让他们汇集到了一起。 然而谁都知道，⾼记书跟肖子鑫又是什么关系——肖子鑫，那是⾼记书器重和信赖的左膀右臂，除了他，就是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张朝民了。从县zhèng fǔ时开代始，他们三人就是全县公认的铁三角关系，远比一般人包括县长程凡那可是近便多了。 更耐人寻味的是，他们只是工作关系，绝无半点个人利益均沾因素… 反之，柏记书呢？人们常常到他和一些县导领一起出席什么什么庆典酒会，什么什么接待代表队、代表团的仪式，更到他们出出进进一些部门、乐娱场所的背影… 所以，柏万年记书真正的工作只是无关大局的 务，离经济工作很远，玩的是务虚。他也怕⾼记书，一到⾼记书真的火人了，连柏万年记书自己大概都没想到，说不怕是假的，真惹火了⾼记书，他柏万年记书别有多少年的 基，照样说让你玩完就玩完，分分钟的事。这一点，柏万年记书再強硬，心里也是明⽩不糊涂的。因此，命令一下，他坐下了。 呵呵而且，这回老实了，可是随后他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面子放不下，如果就这么软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悬圃县这个地面上混，一传出去，县委县zhèng fǔ机关的⼲部们谁还会拿他当回事？ 于是他又下意识地重新站起来，上去，那架势虽说不是有意跟县委记书⾼文泰对着⼲，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现在面对的就是⾼记书嘛，而肖子鑫一直坐在那里，现在倒成了次要人物，哈！ 是⾼记书命令柏记书坐下，他坐下之后马上又起来，这怎么解释，双方如何下台？ “规则”是什么？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上解释：一是规定出来供大家共同遵守的制度或者章程；二是（在形状、结构或分布上）合乎一定的方式。 “规”的本意是画圆形的工具。“矩”的本意是画直角或正方形、矩形的工具。所以国中的古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那么组织观念和组织原则又是神马呢尼？关于制度，制度是人类独创并总处在变迁中的一种约束，国中各朝代的制度往往由开国皇帝奠基，后来的帝王修改。 不论奠基也好，修改也罢，其出发点和目的都是巩固皇权，坐稳江山。 只是开国者多创新，后来者多改良，创新者多用心良苦，改良者多心不在焉，最后搞得不可收拾，不得不让另一位开国皇帝再去创新。历史总是表明制度的创新特别是改良其实是常有之事。 但皇家的制度无论是创新还是改良，大都是靠不住的。 再往远点说，就开国皇帝而言，凡认为特别重要的制度常常要立石刻碑。按理说，有开国皇帝立下的石碑制度，后来的继承者只有严格遵循的份儿，这样的制度应该是靠得住的。但实际情况却全非如此。 皇帝从来就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可立石刻碑的制度也靠不住，这表明制度只是制度。制定制度靠权力，无权者绝对没有资格制定制度；而制度的作废也是权，只要权力能够超越制度，制度必然疲软并最终成为废纸。 如果总是找不到制度作废的原因，再多的制度也不过是制度。 但在悬圃县，⾼文泰记书无疑就是组织原则，就是制度，就是当下的皇帝… 呵呵，扯远了，打住！ 不管怎样，人都是有面子的，官当的再大，都是为了活着的脸面，再为了当官，也不能不要脸面。 一时间，气氛紧张极了。 从⾼记书噴火的眼睛，和眼睛下的那只涂抹着一种特殊药膏的螨虫鼻子突然一下子格外红起来，就能出来他有多么失望和气愤，他让柏记书坐下，可能还没有人敢不坐，更没有资格不服从… 何况柏记书也并非等闲之辈，与⾼记书历来的县委老大、“老板”⾝份不符，而这个时候要让已经又站起来的柏万年记书再老实坐回去，让他丢个大脸，恐怕一向感觉良好且強横出名的柏万年记书也决不会⼲！ 呵呵（^-^）这下子热闹了。 “柏记书，柏记书…” “来来来，坐下坐下，有话好好说嘛！” “⾼记书，您别生气…” 有人一不好，毕竟想打记书溜须和拍马的人大有人在，即使世界到了末⽇，这种人也会有，而且常委们就有，当然，咱也不好说就一定是这样，也许人家思想觉悟⾼，并不是溜须拍马而是出于大局考虑呢，反正，到这种针锋相对，骑虎难下的常委们，在场的人有人赶紧去拉柏万年记书… 他们肯定是不敢拉⾼记书的，那样，老大和老板的风光也就没有了，只剩下柏万年记书的威风凛凛。 于是，有人就赶紧去拉柏万年记书，平时你要敢去随便拉柏万年记书，那柏万年记书不⽇你娘才怪，然而那种情况下，柏万年记书也许心里是希望被拉开的，因为毕竟人家是老大，自己连二老都算不上，第二次站起来，已经算逞能，心里巴不得赶紧有人出面把自己拉走呢… 拉走了，至少保全了面子，没在任何人面前服软，至于⽇后人们怎么议论，跟⾼记书怎么解释，关系如何修复，那是以后的事，眼下，他没倒。 所以，在众人（^-^）有人一别人去拉柏万年记书，自己也不甘落后，于是，在众人的拉扯下，柏万年记书被半推半就地送到外面去了。 嘴里还不知道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 这边，会议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肖子鑫和⾼记书，还有几个人。 “太不象话！”一直没开口的张主任突然愤怒地啪一下子合上了小本子。 “太没素质，太张狂了！” 这会还怎么开？ 县委常委会顿时由严肃认真变得有点儿冷冷清清，尴尴尬尬，尽管屋子里还漂浮着一股火药味。 这会还怎么开？ 一是气氛不对，二是心情不佳，三也都不在状态上，四呢… 呵呵！ 考我，肖子鑫稳坐钓鱼台，柏记书被人拉扯了出去，就已经奠定了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虽然不是很正面，但也决不是反面！ 大家心知肚明，不管怎样，这一次，一向牛 的要记书，栽了…而这也是肖子鑫本人从来没有想过的情景。这也是他进⼊官场之后第一次直接在会议上——尤其是如此重要严肃的县委常委会议上直接跟县委副记书柏万年叫上了板，当然不是为了他个人，而是为了公义、正义事业。 本来两个论题中的一个还只开了个头，另一个议题虽然完事，可决议还没形成，只好草草了事，至此为止。 ⾼记书气得够呛，没心思宣布散会，大家也明⽩常委会开成了这样也没必要非得按以往的程序走了，于是，各个收拾起自己的小本子，纷纷围拢过去劝说⾼记书别生气，只有肖子鑫坐在那里没动，一手按着自己的小本子，一手托腮，有种想哭的感觉，又想笑。 他心里一点也不后悔，尽管他知道这个严肃的会可能是因为他而风云大变，但是，既然作为列席县委常委会的县委办公室主任，而且又是面对全面治理环境、严肃查处仿古一条街月亮楼大火——打击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的犯罪活动，他当然不能退让，毫无惧⾊！ 其实不然，这里边还有一个人，大家在混 时忘记了，或者是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人就是新科的县政法委记书、安公局长孙伟，面对柏万年记书和他的外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受害者又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县委办主任张朝民，参与指挥办案的又是肖子鑫…如果这时候，关键当口自己不说句公道话，任凭柏万年记书胡说八道，颠倒黑⽩，左右县委常委会的态度和议题，那自己就不配当这个县政法委记书、安公局长！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表态，柏记书已经被众人拉走了… 刚才后面那句“太没素质、太张狂了！”就是他说的。 别说张朝民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自己的好朋友，而且是真正的受害者。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他也应该站出来跟柏万年记书“顶”一下。 他坐在那里，就这样想。 恰恰在这一点上，他跟肖子鑫和⾼记书心里的实真想法一样… ｗＷW.ｙＯｕMｕｘＳ.c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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